编者导语
人之所以坚持做一件明知道不好的事情,无非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他们认为自己会幸运的躲过那些可怕的后果,另一个是还没有痛过,不知道害怕。
今天这个故事的主人公与很多人一样,每天熬夜到很晚,但是他没有躲过幸运女神的眷顾,得了"病毒性脑炎",需要忍受剧痛做数次腰椎穿刺 ......
Tips
熬夜为什么导致病毒性脑炎?
熬夜,工作压力大,精神紧张,过度疲劳,营养不良等不健康生活习惯,会导致机体免疫机能降低,让疾病趁虚而入,常常表现为发热、头痛、抽搐、意识障碍等症状,轻者自行缓解,重者就可能成为病毒性脑炎,甚至危及生命。
光着腚穿刺
"蜷缩起来 ... 对,就这样,再缩一点!"
二十六岁的小廖侧躺在病床上,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年纪轻轻,"什么都没做"就被得了个"病毒性脑炎"。当然,他也并不知道,这个疾病的发生与年龄无关,而是另有原因。侧躺着又光着腚,对一个刚刚工作几年的小年轻是一件很难堪的事。小廖一边略显笨拙地、一动一动挪着身体,力图按照医生的吩咐,一边缩头抱膝,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只煮熟的"虾"的形状。
"廖成龙,你太胖了,椎间隙不明显,你得再缩一点,这样等会儿穿刺的时候才会顺利。"
小廖涨红了脸,这回他干脆闭上了眼睛。整个身体再次拱了拱,像一只嗷嗷待宰的羔羊。
医生开始在他背后"摸索"了。这是第一步,定位,找穿刺点。
"嗯,这一步不疼。"小廖心里默默道——毕竟生病后,他做了无数次腰穿,已经是个"老司机"了。
狂吐、胡言乱语
小廖并不知道自己是哪天醒的。但是家里人显然对他的病情变化了如指掌:哪天晚上开始说胡话,哪天晚上开始狂吐不止,哪天开始不认人了,都历历在目,医生问起来对答如流。
而他只记得哪天开始感冒,头疼,发烧的。起初几天,就像往常一样,普通感冒的感觉,没有任何的特别。鼻塞,咽痛,咳嗽,头疼,后来有点怕冷,然后一量,38.5 ℃。再后来,头疼越来越厉害,出现了恶心呕吐,小廖发现无法坚持工作了,跟公司领导请了两天假,去医院输了两天液,没想到一点没好,反而越来越严重。
"狂吐 ... 我算是明白什么是狂吐了。"小廖醒来的那天,告诉医生的头几句话就是这。"吐得我没什么可以再吐了,头痛欲裂!脑袋像要炸开一样,止吐针打了几次,可是都没用。"
这是他最痛苦的记忆。然而他家人最痛苦的记忆:胡言乱语,像疯了一样,这让两个刚刚把儿子培养到大学毕业刚刚工作的父母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的。
因为熬夜
"我儿子工作很好的。"说起来这些,妈妈眼神里就会有难以抑制的神采,"在公司里带团队,业绩都是第一。"
"就是熬夜,天天熬夜!"
"你别说了妈,腰穿呢。"小廖的身体现在已经不敢乱动了,因为麻醉打好,现在准备进针了。
这穿刺针目测足足有十公分长,是根钢针。这么长的钢针,打到腰里,"吓死人了!我每次都不敢看!"说着,小廖妈妈捂着眼睛,走开了。
心有余悸
心疼儿子。儿子很优秀,也很努力,工作狂。可是这回真的是把老两口吓惨了:发病头几天,有一天夜里,突然坐起来,大喊大叫,嘴里糊里糊涂,说得是什么也听不懂。急忙开了灯,叫他名字,他也不认人。
"连妈都不认识了!"后来连夜送去急诊,急诊赶紧做了头部 CT。"但是很快,人就昏迷了。叫也叫不醒,还抽筋,医生说是癫痫。你说我儿子怎么会有癫痫,以前从来没有啊!你说这个病毒性脑炎吓人不吓人!"小廖妈妈心有余悸的神情,真实得让人身临其境。
"抽起来太可怜了!"她不禁抹起泪来。"翻白眼,牙咬着,吐气也呼呼的。要不是医生,他没命了。"
腰穿并非每次都顺利
"廖成龙,别动啊,脑脊液出来了,接一点标本,再坚持五分钟。"
"好。谢谢医生。"
小廖内心是感激医生的。虽然腰穿要做这么多次,不是每次都顺利的。有时候钢针会刺到神经,"像触电一样,一下子蹿到腿上,有时候是左腿,有时候是右腿。"小廖不怕钢针扎皮肉的疼,却最怕这种突如其来毫无防备的"触电"。
腰椎穿刺术,是一项很考验医生经验、判断、胆识的小手术。在看不见里面结构、完全凭手感和经验的情况下,在狭窄的腰椎间隙里,插进一根钢针,然后把脑脊液引流出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新手常常会紧张到手抖,会因为病人突然痛苦"触电"紧张到面红耳赤而放弃。就算经验丰富的医生,有时也会遇到穿刺不顺利的情况,几次尝试都无法顺利引流出脑脊液——只好在折腾半小时后,不得不拔针,收工——穿刺失败。
容易引起穿刺失败的因素很多,肥胖,脊柱畸形,尤其昏迷,完全无法配合医生、无法摆好"虾形"体位的,更有甚者,处于"谵妄"状态的病人——胡言乱语、张牙舞爪,这个时候,需要家属、医护齐上:按住病人,摆好姿势,完成操作,争分夺秒取到这决定诊断、后续治疗方案抉择的"生命之水"。
这次比较幸运
"好了,结束!"医生的一句话,小廖如释重负:今天的腰穿做好了。无菌试管里无色清亮的脑脊液,预示着他好转的病情,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一如他此刻晴朗的心情。
常笑健康温馨提示
谁都知道熬夜不好,但是屏幕前的你是否还在每天晚上抱着手机迟迟不愿入睡,以为自己不会成为"倒霉"的那一个?小廖的故事再次给了我们警醒,不要熬夜,如果不幸成为"光着腚穿刺"的那个,痛苦不是一点点。
作者介绍
温潇
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静安分院
感染科、肠道门诊
简介:感染科主治医师,以较为全面的临床能力,覆盖病房及感染、肝炎、肠道门诊多个岗位,工作九年来诊治各类内科病患逾万人次。现任复旦大学上海医学院留学生班教师,国家执业医师资格证考试考官。为提高患者就医体验和质量,他以亲和、热情、悉心的创新医疗服务理念不懈努力,广受病友信任和好评。
专长:依托华山感染一流平台,对各类感染性发热、不明原因发热,急慢性肝病,复杂难治性感染(呼吸道、泌尿道),中枢神经系统感染(各类脑炎、脑膜炎),细菌、病毒、结核、真菌、寄生虫及少见病原体感染有一定的诊治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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